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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本報記者 耿諾 通訊員 韓媛媛 彭海平
  手中的掃帚、耙子划過滿地黃葉,一片綠草又“原形畢露”。已是初冬時節,昨天上午8時,位於海澱區的翠微煙雨公園內,晨練人群的身旁,7名“全副武裝”的園林綠化工人正在專心致志地勞作,他們身旁停了一輛密封壓縮車。“緊著!”“來嘍!”——工人的悠揚清脆的招呼聲一時蓋過了唱戲老人的弦樂。
  “這車是幹嗎用的?”一位穿著單薄,但精氣神十足的晨練老人問。
  “送落葉去堆肥的!”養護班班長李援抬起頭回答道。
  落葉殘花積肥用於來年護花的實驗,雖然在本市多個養護、綠化、花木公司進行過試點,但從未出現過大面積統一回收。而在市園林綠化局今年出台關於防止霧霾的文件之後,市園林綠化公司決定在全市55塊綠地中嘗試統一回收堆肥。
  昨日,從早上8時到9時40分,7位園林綠化工人合力讓公園最東側的成條綠地重新露出了翠色。
  堆起的幾堆落葉,幾乎能沒過成年人的膝蓋。6位師傅分組攤開兩三米見方的帆布,倆人各揪一頭兒拉扯著將成堆的落葉包起來,轉身推到壓縮車上去。
  車廂漸漸張開大口,內部緩緩旋轉著的軸承,將隨時推進來的落葉壓扁。
  整個公園共有3.9萬平方米,如今到了落葉期,幾組養護人員得從每天早上8時掃到接近中午12時。
  李援隨手將一根支棱著的枯枝折斷:“還好沒風,過幾天大風颳起來,枝子掉得更多。”
  在他身旁,是市園林綠化公司土肥場的技術負責人於祥民。頭一次集中回收,他得盯著到現場看看。
  在這之前,落葉去哪兒?
  “說實在的,從我工作之後,這些樹葉都是當垃圾填埋了,或者直接拉到郊區的一些深坑裡。還有些小公園就地把落葉撮成小堆兒燒了。”李援有點難為情地搓了搓手。
  從今年起,這些落葉改變了命運。
  一天之內,這樣的壓縮車從東單公園出發,從雙秀公園出發,從世紀壇綠地出發,從機場路出發,匯聚到土肥場中。全市28塊特級綠地、27塊一級綠地,正在開始100%的落葉回收。
  園林綠化工人要在現場揀出落葉中的大石子兒、塑料殼。等拉到了土肥場,落葉還得再經過一次篩檢,揀出中間不起眼的小石頭,再分離樹枝和樹葉。
  然後,樹枝就要進“絞肉機”,一臺跟菜市場加工絞肉機差不多大小的物件兒,能吞下手腕粗細的木頭,再吐出成堆的木屑。
  落葉、木屑,被穿著白大褂的技術員按照固定比例摻入氮並混合後,就直接推進發酵池。
  落葉開始慢慢腐爛、發酵。技術員將每個月攪拌一次,3個月之後,也就是明年開春,最基礎的有機肥就做成了。
  “但這種肥料還很初級,最後還可以加工成粉肥,或者顆粒。”拿起瓶中的肥料樣本,於祥民說。
  這些肥料發黑,看著跟森林中巨大喬木根部的落葉堆肥差不多。於祥民還得根據不同土壤的特點,將新肥老肥按比例混合,再加上一些樹木急需的養分,按不同樹種做成肥料。
  一車落葉大約有0.55噸,產出的肥料大約有落葉的四分之一。這些自產自銷的肥料,能讓這55塊綠地節約10萬元以上的肥料錢。“關鍵是減少的焚燒污染和垃圾占地面積,會產生比這10萬元更高的效益。”園林綠化公司相關負責人說。本報記者 戴冰攝
  解惑
  直接埋落葉,樹會長不好?
  為什麼非得拉到遠處的土肥場,直接堆在樹根處不好嗎?
  “堆在樹根上看著是省了事兒,卻有很大的火災隱患。”李援清楚記得,自己20多年前當學徒時,師傅教他的,就是怎麼掃地,怎麼裝車,怎麼在卡車車鬥上蹦躂、踩實落葉,怎麼擺耙子,以防運輸過程中落葉遺撒。
  如果直接在樹根下挖坑,將樹葉就地掩埋,不是也能免除往來奔波,又能防火了?
  研究植物營養學出身的於祥民,給出了不能將樹葉直接埋進地下的理由:如果讓葉子自然腐熟,大約需要一年時間。但葉子的碳氮比例本來就失衡,如果要腐熟,需要從土裡“借”出氮元素才能發生反應。那在這一年中,樹木周圍的土壤氮含量就會更加缺乏,對於本身土質就不好的區域,是雪上加霜。
  “即使咱們到森林里也會看到,1尺厚落葉下的自然腐熟肥料也應該是1年、甚至更久之前的落葉。”於祥民比划了30多釐米的厚度說道。
  養護三隊負責人說,對於天天都有游客、市民的公園,任落葉堆積一年以上肯定不可能,因此就地填埋也不是什麼好選擇。
  “即使對於自家愛養花種草、院里種樹的市民來說,與其自己埋落葉,造成土質營養失衡,還不如拿到公園集中回收。”於祥民說。  (原標題:初冬落葉春“化”肥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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